“做得好陈洪。”朱厚熜道,这个宦官就是现在的东厂厂公陈洪。
陈洪叩谢后问道:“圣上,内城外城守城将士该如何处置?”
“这个不怪他们,朕不想落人把柄公开翻脸,这才没下命令的,当然也有考虑保密事宜。所以他们看到陆炳,忌惮他的身份放走他也是应该的。”朱厚熜道:“掳走陆吟的刺客身份查明了吗?”
陈洪说道:“还不敢确定,但应该是和在红螺寺中留宿的少林弟子有关。”
“哦?他们怎么还没走,怎么发现他们的?”朱厚熜惊奇道,这次少林也前来给皇帝祝寿,因为悟须另有别的事情,不在寺中估计赶不回来,故此是由四大金刚之首的悟禅带队进京的。朱厚熜向来不喜佛教,这与朱厚照也脱不了关系,朱厚照重视佛教,朱厚熜就打压佛教,反正好像一切就和朱厚照对着干才能显示出朱厚熜的特立独行和正统来一样。作为武林上的佛教之大派少林自然被牵扯其内,若不是悟须这几年励精图治,又赶上国家动荡帮助陆炳平叛,这才混上了皇家加封,少林也因此恢复了些许往日的神采。
但自此,少林同样也被打上了陆系的标签,一直是监视的重点对象。此次少林祝完寿就离开了京城在红螺寺交流佛法,朱厚熜对他们放松了警惕,可陈洪并未放松。只听陈洪说道:“臣以为,这帮贼僧不出顺天府就不安全,这才找了少数几人跟着,纵然臣派出的人武艺大多高强,但比起这帮贼僧还略逊一筹,故此并不敢靠近,只能在远处监视。今日五更天时候,红螺寺人头涌动,出来六个黑影。刨去单程入宫的时间,正是陆吟被掳走的时候,而人数也与刺客人数一致。同样算法,他们又按照一定的时间回到了红螺寺,至今未出。臣得到情报后,一来让人加紧盯着,二来已经增派人手,团团包围了红螺寺,只要一声令下就能收紧包围圈,他们困住,纵然插翅也难飞。”…
“好,这是朕今天早上听来的最好的消息。”朱厚熜喜道,转瞬又怒道:“这群秃驴,总是爱干预政事,好好地吃斋念佛他们不肯,那朕就等着人赃俱获了把他们一网打尽。还出家人呢,出家个屁,简直是一群叛贼。”
“圣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陈洪问道,朱厚熜点点头:“讲,但说无妨。”
“臣以为一会儿陆炳觐见的时候,圣上不可就如此接见,需要做一番保护。”陈洪说道。
朱厚熜笑了:“陈爱卿你多虑了,若是我重甲护卫,那岂不是对先前的事情不打自招了。再说这天下除了千军万马,又有几个人能拦得住陆炳呢,他不会杀我的,若想杀我早就杀了。不过念你一片忠心,还是在殿外加派些人手,我以摔杯为号,到时候就灭了陆炳,不择手段,就如同拿住那人一样。”朱厚熜的小心眼谁不明白,即便对陈洪此时他也没有说了实话。
“遵旨。”陈洪领了命,退去了。
虽然有所防备,但对于宦官,或者说内臣,朱厚熜觉得还是可以托付的。毕竟他们只不过是身体残缺的阉人,就算有野心也无法传宗接代,危险要比外官要小得多,谋权篡位的可能性比较低。当然也不是说没有,不说别朝单说大明就有过太监作乱的先例,曹吉祥不就是想帮助收养的义子篡位当那个阉人太上皇吗。但总的来说,这群在朱厚熜身边伺候的阉人要受重用的多,一个外臣一个内臣,从内外二字就能看出来关系之间的远近。
( 大锦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