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夜晗顺着安老夫人的眼光看去,却看见一个容貌明艳的女人小鸟依人般的搂在自己的大哥,脸上带着娇媚而明丽的笑容。《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安夜晗在脑子里过了几圈,立马确定了这个女人就是刚刚奶奶和凝歌口中的“景妍”。
大概是受了刚刚安老夫人的话的影响,加上想到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养伤的宁凝歌,安夜晗说话也不客气:“大哥,嫂子正在上面休息呢,你快去看看她吧。”说话时还特意加重了“嫂子”两个字。
安夜曜淡淡的扫了安夜晗一眼,没说话。
倒是景妍脸上有些挂不住:“你就是曜的妹妹夜晗吧,我经常听曜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好,我是景妍。”
安夜晗冷哼了一声:“我和你不熟,请你叫我安小姐。也请你不要在这里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凝歌被你害得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你……”
“夜晗,你够了。”安夜曜冷冷的出声,“这件事情和妍儿无关。”
“夜晗,我不知道凝歌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像这样误会我。我真的没有害凝歌,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凝歌摔下去的时候,我也被吓坏了。”景妍解释道。
“鬼信你!”安夜晗没再说话,却在心里狠狠的腹诽着。
自从景妍回来了就再也没说话的安老夫人开口:“曜,凝歌还在上面休息,你去看看她吧。”
安夜曜淡淡的应了一声。
安老夫人不知不觉加重了语气:“宁凝歌才是你的妻子!她现在受了伤,你一个做丈夫的不仅不闻不问,还在这里和这个来路不明目的不明的女人纠缠不清,你对得起她吗?”
“奶奶,请您,不要这么说妍儿。”安夜曜也很坚决,“我想,我和宁凝歌的婚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您比我更清楚。”
安老夫人差点背过气去:“不管怎么样,宁凝歌才是我安家承认的儿媳妇,这个女人……”她看向景妍的眼神里是无法言说的悲哀,“绝对不行。”
安夜曜却像是示威一般,紧紧的拉起了景妍的手,往楼上走去。
安老夫人脸色铁青,最后拂袖而去。
“宁凝歌!”卧室的门被人大力的推开,宁凝歌一惊,衣冠不整的坐起身来。
见到来的人是安夜曜和景妍,宁凝歌脸上一下子僵硬了下来——他们两个人来这里干什么?向自己炫耀他们的幸福,让自己知难而退最后主动退出成全他们这对神仙眷侣吗?
“奶奶,是不是你叫来的?”安夜曜阴沉的问到。
“什么?”宁凝歌一怔,“我没有。”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巧?”安夜曜大步走到她的床前,几乎是火冒三丈的朝她吼,“为什么我刚出门奶奶和夜晗就过来了,为什么奶奶硬要说你的伤是景妍害的,为什么夜晗敢那么不客气的对景妍说话,为什么奶奶会那么坚决的维护你……宁凝歌,我真的小看你了。原来你不只会装可怜,你还会背地里告状,颠倒是非黑白,我真看不起你……”
宁凝歌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不愿意相信刚刚那些伤人的话是从这个她从小就爱慕的男子嘴巴里说出来的。
人心啊,何其凉薄。
许久之后,宁凝歌才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说道:“原来你在心里早就已经给我定了罪,那么,也应该早就定下了我的刑罚吧,说吧,你要我做什么?”顿了一下又说道,“纵然是要我乖乖的离开,也可以。不过,不管你信不信,我一定要告诉的是,奶奶和夜晗,不是我叫来的。她们只是来看我。至于我受伤和景小姐有没有关系,随你怎么想。”
安夜曜听见这些话,看着她哀莫大于心死般的平静脸色,忽然有种不忍心的感觉,但是随即他便冷着声音说道:“我当然不会这么直接的让你做什么,保不齐你一个电话又把奶奶搬过来了。不过,我今天知道了一件事情。”
安夜曜凑近宁凝歌的耳朵,轻声说道:“我听说,你的那个好朋友,和她的男朋友,都在安氏上班,是吧?”
宁凝歌蓦然惊骇的看着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情,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我来,不要去对付乐祎和许康宁……”
“对,就是这两个人。”安夜曜接过她的话,笑得邪魅,“他们才被招进来,还没有过试用期呢。至于他们的命运,全都掌握在你的手上,相信我,如果你不听话,我可以让他们这辈子都再也找不到一份工作。”
凝歌紧闭着双眼,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为什么?我已经说了,我愿意为了我所做的一切负责任,为什么你还要去为难我的朋友……”
“因为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你不怕自己受到威胁,却害怕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一点伤害,包括,哦,对了,还有那两个孤儿院的孩子,是吧?”安夜曜声音又低了几分,“明明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去保护身边的人,真是不自量力。”
凝歌拼命摇头:“不,凝言和凝语他们是无辜的,你不要去伤害他们,不要去……”
“那就乖乖听话!”安夜曜冷冷的抛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宁凝歌无力的瘫倒在床上,刚刚安夜曜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无时无刻的凌迟着她的心灵。她丝毫不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因为他知道,安夜曜可以做得到。
岁月无情,砥砺人心。如今的这个安夜曜,和当初送她曲别针戒指的温暖孩童早就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说到底,走不出,放不下的人,还是她自己。
想到懂事的凝言和凝语,想到他们无处可去流浪街头的样子;想到乐祎和许康宁在这个城市里奔波的不易,想到一旦他们失去了这份工作的困顿与窘迫……宁凝歌就觉得自己的心在火上煎熬。
这样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呢?
如果真的只是自己做出一点牺牲就可以帮到他们,那么她,是愿意的。
安夜曜的要求不就是她要听话吗?
那么,她服从就是了。
可是自己真的可以淡定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对着另外一个女人说含情脉脉吗?这对于她来说,会不会太残忍了?
紧紧闭上双眼,她听见了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