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分分秒秒过去,空气中无声的压力却如同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叶芜道的耐心在渐渐地消磨,如果连做出这样一个决定都需要这么多的时间来考虑那么就足以证明根本不足以成大事。《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终于,陈烽火手微微地颤抖,或许这种颤抖连他自己都没有现,他将叶芜道扔来的那根烟放在嘴里,从衣服口袋中摸出打火机,点燃,两人之间多了一抹火光。
打火机没有给陈烽火自己点烟,陈烽火那双微微在颤抖的手点燃打火机却凑到叶芜道面前。
叶芜道垂过头,让陈烽火为他点烟。
这个暗示性极强的动作显然已经让两人心知肚明,陈烽火终究还是选择了做一个彻彻底底背信弃义的小人。
“你没有让我失望,从来都是,相信你以后也会如此。”叶芜道轻轻吸入一口烟,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见到陈烽火做出他最不愿意见到的选择,现在的叶芜道可谓是松了一口气,熟悉的烟草味道让肺部最大限度地扩张,深深吐出一口气,房间中顿时弥漫开一股烟味。
“我师父打一开始就教我,这年头好人和英雄是活不下去的,不做小人,哪来的活头?这个社会谁不带着伪善的面具在做背后的小人。他从来就没指望我有多大的出息,而我这个徒弟也算是他同情我才没让我给人打死,能活着就好。起码现在的我活的比以前更好。我从来都尊敬我师父,骨子里的,但他现在已经死了,我们的缘分也算是尽了,他没有指望过我什么,我也不会在他死后去为他报仇,我只能在每年清明节给他送上一束花。”陈烽火的面色有些苍白,无数次亡命街头,最凶险的一次被敌对帮会十几个拿刀的小混混堵在死胡同里差点给砍成一堆碎肉的他也未曾这么狼狈过。
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陈烽火抬起头望着对面的叶芜道,这个始终都让他打心眼里无话可说的男人,道:“太子,说实诚话,你会不会担心我以后反水?”
“你会?”叶芜道挑眉,玩味道。
“有机会,我会!”陈烽火凝重道。
“什么样才算是机会?”叶芜道淡淡道。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能够站立在太子的对立面,我陈烽火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就算不是对手,但我也希望太子能全力出手,我希望能够得到太子的尊重。死了就当睡了,但起码要顶天立地,不求问心无愧,但求对的起自己应该对的起的人。”陈烽火的回答同样不假思索。
回答他的却是叶芜道近乎狂妄的大笑,房间内回荡着叶芜道的大笑声。
两人的对话度极快,旁人甚至还没有听清楚两人的对话就已经结束了,而叶芜道的大笑结束之后,他站了起来,伸出手示意刑天把他背着的长盒拿出来。
刑天把背上的长盒拿下来,交在叶芜道手中。
叶芜道将长盒扔给了陈烽火,道:“这把剑你保管好,现在的你还不足以用这把剑等到你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的时候再打开,我希望你最后一战会是拿着这把剑来找我。”叶芜道说完之后就已经带着刑天离开房间,对于他而言,陈烽火已经是太子党内除去萧破军端木子房之下最值得重用的大帅之才。
叶芜道离开之后良久,陈烽火还捧着那个长盒久久不能回神。
一直到天边的鱼肚白渐渐透过酒店窗帘投射到房间中,陈烽火才如同梦中惊醒一般,望着手中的盒子,他知道之前生的一切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手掌轻轻抚摸过那古朴长盒,他仿佛都能够从中感受到一股沉凝的杀气在缓缓蕴敛,虽然很想知道里面的内容,但索幸陈烽火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将长盒珍重地保管好,回到之前坐着的位置,陈烽火深吸一口气,刚想要习惯性地拿出烟才现之前点的那支烟早就已经染尽,余下的只有寸寸断裂的灰烬了。
而此时,日本某处,山清水秀境地。
丰臣遵跪坐在竹林之中,这里是一处山巅,极远处的东方,血红的朝阳带着新一天降临的清心和磅礴缓缓升起。
然而丰臣遵此时却没有了看日出的心情,他的所有精神都集中在坐在山峦之巅,悬崖绝壁最前端的那个老人身上。
“凝神,看日出。”委顿干瘦的老人仿佛能够看见丰臣遵的心不在焉,苍老的声音从他的身上传来,但却看不出来这个老人丝毫的动静。
声音不大,但丰臣遵却像是接到圣旨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缓缓露出面目来的血红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