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面向古丽，认真询问道：“等我准备一下，可以吗？”

古丽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泡在酒里面一样，晕乎乎，醉醺醺。她起身，走路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

脑子不太清楚的她低头，看见玄霄目覆黑带，衬着一张脸格外苍白，她的唇也是浅色的，像是经雨后褪色的桃花瓣，萎蔫发白。

古丽心里一动，鬼使神差，抱住玄霄，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玄霄一惊，飞快地推开古丽，面上惊疑不定：“你……你怎可……如……如此……孟浪！”

她斟酌一下，似乎“孟浪”一词过重了，她又想了想，又补充道：“不……不自重。”

接下来的时间，玄霄都躲着古丽，怕她再不自重，扑倒自己身上，简直是……不端庄极了！

古丽跟游八达坐在一块，她显然心情很好，平日里板着脸，此时却笑着跟游八达打闹起来。

游八达捅了她一胳膊肘，暗暗对她竖起大拇指：“高，还是姐妹你段位高！”

“人家是‘治大国如烹小鲜’，姐妹你这是‘擒玄霄如钓小虾’，美人计，空城计，以退为进……还是姐妹你厉害！”

一旁的若松给灵琅点了碗糖水，看灵琅垂眸沉思，忍不住道：“三师伯，后悔也晚了。”

他瞥了古丽一眼，满脸的不赞同，忿忿道：“玄霄师叔长得好看，剑法精妙，人脾气也好，配谁不好？您非得给撮合那个明教妖女。”

看了眼衣着暴露，满面笑容的明教妖女古丽，若松瞪大双眼：“您瞧她那个轻狂劲儿！哼！”

灵琅屈指叩了叩桌面，没有理会若松，面无表情地询问玄霄：“藕粉也吃完了，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灵琅看了古丽一眼：“还行吧，挺好看一姑娘，要不你带着人家在中原大地游览一番，增进一下感情？洞庭湖景色不错，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

“我想，去七秀坊看望一下我的两位朋友。”玄霄想了想，继续说：“不过，在此之前，可能要先解决一件事。”

玄霄让灵琅在糖水铺子等她，她领着若松要出去，古丽见状马上起身要跟着去，游八达想凑热闹，也蹦哒起来跟着去了。

灵琅一个人坐在糖水铺子里，喝若松给她点的糖水，只是一口，满口腻人的甜味让她不得不放下碗，有些纳闷小师妹为什么会钟情甜食。

糖水铺子的老板娘犹豫一下，走了过来。她一向精明能干，此时脸上罕见地带着踌躇之色，问灵琅：“姑娘，我看你跟瞎姑娘长得挺像的，你们是姐妹吗？”

灵琅一皱眉：“不像，不过是姐妹。”

“是姐妹，那你多关心一下她吧。你说，一个人得多苦，才能把头发都给熬白啊？”

灵琅没吭声，糖水铺子前又来了两个客人，一人上清莲花冠，蓝白制式道袍，一人暗红色舞服，背负双剑，正是灵珑和绣袖。

她俩看见灵琅，有些震惊。不过看见灵琅脸色不佳，没有与她说话。

绣袖和灵珑在糖水铺子点了藕粉，吃完就要走。

灵珑犹豫一下，问灵琅去哪儿，做什么。

灵琅冷冷地看着她：“去七秀坊，约了人在那里斗画。你呢？”

灵珑知道她醉心书画，也常去七秀坊看剑舞表演，也没多心，讷讷道：“我陪……绣袖姑娘，去金水镇一趟。”

灵珑知道自己师妹对绣袖成见很深，不敢多言，叮嘱她：“你平日醉心奇技淫巧，荒废武功，一个人在外多注意，不要与人起争执。”

等到绣袖和灵珑的身影消失不见，灵琅放开手中瓷碗，“咔擦”一声闷响，手中瓷碗露出蛛网一般的裂痕。

她颇为从容地问老板娘：“这只碗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