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爱羽小嘴一撇，在于清灵期待下，眼里瞬间蒙上了层雾气。

“副班长她说的那些...”林爱羽怯懦摇着头，直接否认所有，“我真得没有做过，她在骗你。”

如在睡梦中让人浇了一盆凉水。

于清灵眼里的笑意淡了几分，眸子半垂，睫毛在脸上打下小片阴影，看不真切情绪，“别演，说真话。”

林爱羽可怜的表情霎时间一僵，嘴角细微弧度绷紧，缩在两侧的拳头捏紧。

她歪着头望着于清灵，一副笑容灿烂却很受伤的无辜表情，“姐姐，你真得相信她说的话，也不相信我吗？”

“你觉得呢？”于清灵后撤半步，反问，“我应该相信谁？”

“当然是我了。”林爱羽笑靥如花，拳头紧了又松，正巧叮地一声，“电梯到了，我们上去吧。”

于清灵被她推着进了电梯，也转移了话题。

就算被身边人挽着手亲密如世上最亲近的人。她心底的愉悦已经不似之前，再不复轻松。

见于清灵不说话，林爱羽暗地里磨了磨牙，眼神寒凉如墨玉。

都是江竹兮的错，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到了商场负一层，全是美食。但人多又嘈杂，林爱羽便肆无忌惮地插进于清灵五指，与她十指交握，绕过肩膀，另一只手环过腰侧。

是个完全占有的霸道姿势，却因为她个头娇小，成了她整个人缩在于清灵保护下。被于清灵一把推开，“成什么德行，好像我是残兵败将，需要搀扶才能走似的。”

林爱羽对她的心情掌握的非常清楚，虽然有时候不知道她开心或生气的理由。但只要能看出她什么时候是开心的，就够了。

比如此刻，她在生自己的气，但没刚才那么厉害了。

知道这一点，林爱羽也笑了，少了之前的小心翼翼，伸手去抱于清灵的腰，想要靠她身上，“我发誓，我绝对...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你只要相信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好吗？”

于清灵一时不察，被她抱个正着。低头想说什么，却被鼻息间怪异的味道顶回去，拧着眉摸了摸鼻子，“林爱羽，你该去洗个澡了。”

“......”一句话让正有某种期待的林爱羽瞬间没了热情，气氛全无。

但她不放弃，咬了咬唇，强忍着羞耻没有撒手，“你能帮我洗吗？”

“那你怎么不让我帮你把饭吃了？顺便帮你把路走了，学也一起上了。”

于清灵拧着眉把人往身下扒拉，语气里虽然满满的嫌弃，动作却没有多大力气，“你就成天瘫在床上，当个植物人好了。”

林爱羽仔细思考了一会儿，“那也不是不行，如果是姐姐来照顾我的话，我甘愿做一辈子的植物。”

“美的你。”于清灵笑骂，后又一本正经的恐吓，“我从来没养活过任何一株植物，包括仙人掌。”

听她话语里没有多少愧疚，反而能听出几分得意。

林爱羽默了片刻，双手合十。

于清灵纳闷，“你干嘛呢？”

“为惨遭你毒手的植物们默哀，好了。”林爱羽拍了拍掌。

“……”于清灵道，“这就完了？”

“三秒，足够表达我深切的哀思。”林爱羽笑着睨她，说得一本正经。

于清灵：“……”

好了，你快闭嘴吧。

两人先饿着肚子去了商场一家桑拿馆，林爱羽去里面冲澡的功夫，于清灵在商场二楼替她选一会儿穿的衣服。

林爱羽今天在鬼屋一番折腾，身上那一套是不能要了。

于清灵本来按照自己风格，给她选的是湖绿色法式复古半身裙，白色上衣。后面视线一挪到旁边模特身上，秋季新上的新品。

很酷和潮炫的金属配饰风格，外套帽子和衣服处，一条金属拉链拉开，形成完美垂感。A字短裙，刚好能露出纤细笔直双腿。

脑海里把墨金色的人偶模特，换成林爱羽的脸。于清灵心动了，当即拍板决定，“就它了，麻烦拿这一套的s码给我。”

店员打量了一下，尽量委婉的语气，“女士，您穿，可能要L号合适。”

“我帮小朋友买的。”于清灵道，“一会儿不合适了可以来换吗？但我估计她穿s码刚刚好。”

想到那个人，于清灵又爱又恨的轻嗤一声，“嘁，小矮子。”

“好的，女士。这边一共一千五，您看还有别的需求吗？”年轻的导购脸上时刻挂着笑容。

于清灵扫了一眼这店里其他，摇了摇头，“算了，就这些吧。吃完饭再让她自己来试。”

付完钱于清灵想起什么，“哦对了，麻烦吊牌剪一下，一会儿直接要穿的。”

“好的，那我再为您熨一下。”

“谢谢。”

路过内衣店，已经走过的于清灵慢慢倒退回来。陷入沉思，似乎这个也是刚需。

手里多了个袋子走自动扶梯上到三楼，路过儿童服侍区。看到挂在巨大玻璃橱柜里的蓝底红色英雄装，有个男孩恰好穿着那一身走出来。

于清灵感受到巨大的吸引力，脚步怎么也迈不动了。

……

看到林爱羽手里提着一个防水的袋子，从桑拿馆磨磨蹭蹭地走出来，脸色阴沉的模样。

于清灵快速转头，扶着栏杆笑弯了腰。

哈哈哈哈哈凑，小变态穿蜘蛛侠的衣服，太尼玛惊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林爱羽哼笑一声，看那边笑到咳嗽的人。没去管来来往往路人的视线，低了低头，单手将蜘蛛侠的头套戴上，头发塞进去。

脚步轻盈，步履款款地朝着栏杆边上的于清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