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我家住。”他就当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没听清,平静地重复道。
时吟微张着嘴巴,看了他十几秒,意识到这个男人是认真的以后收回了震惊,换了一副更震惊的表情:“主编,我们家不流行婚前同居,被我爸知道可能会把我打死。”
顾从礼点点头表示理解,很善解人意:“那先结婚。”
时吟:“……”
*
“男人,三十岁了,三十而立,成家这事儿的确是应该提上日程了。”
甜品店角落卡座,方舒翘着腿儿,漫不经心地搅拌着玻璃杯里的冰沙,语重心长的重复道:“毕竟,三十了。”
“……”时吟面无表情,“二十九。”
方舒眉一挑:“你是已经嫁给他了?这就开始护夫狂魔上身了。”
时吟高举着手,一根一根摆弄着手指头,一脸崩溃:“我才二十三,二十三,我怎么结啊。”
“二十三了,该有性生活了。”
时吟:“……”
方舒抬眼,突然问她:“你用了吗?”
时吟愣了愣,眨眼:“什么用了吗?”
“我给你买的,出差礼物。”
“……”
时吟四下看了一圈儿,脸涨得通红,压低了声音:“你那个东西,那个珠子——”她说不下去了,挫败地叹了口气,“没有,最近太忙了,没有时间。”
*
时吟最近确实是忙,两场签售会下来透支了她大半的体力,刚一回到S市又因为顾从礼的事儿去了趟阳城,折腾了两天,剩下的体力也空了。
睡了十几个小时,浑浑噩噩爬起来,又接到梁秋实的电话。
继续开始了无休止的赶稿。
上次梁秋实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因为顾从礼,她没怎么注意他说了些什么,顺口提起这件事。
等到时吟这边画得差不多了,梁秋实过来补背景和网点,关于上次的话题又重复了一遍。
简单来说就是,他觉得帝都的那场发布会上那个戴着口罩的女生看起来有点像离年,可是他不确定。
时吟缩在沙发里打了个哈欠,抱着数位板,手边一杯奶茶,旁边放着笔记本电脑,手里捏着笔勾勾画画,一脸茫然的抬起头来:“离年是谁?”
“……”
梁秋实:“老师,您是故意的吧。”
时吟裂开嘴,无声地笑了得好灿烂:“对啊,我是故意的,意思就是,她是谁都无所谓,”她抬手,笔尖戳了戳笔记本屏幕上的分镜墨稿,“作品说话。”
梁秋实委婉的提醒她:“老师,离年背后是整个从阳文化的资源,作品,大纲,脚本,画功强大的职业助手,从阳全部都提供,他们品牌部门是外包的,营销水平没话说。”
他顿了顿,抽手机,翻出微博里那段视频,时吟的粉丝围攻口罩女生的视频:“这个热度,您也看到的了,网上现在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对于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事情,她们只会看自己能看到的,看到了这段,转一下骂两句。”
“您是转了后面的内容,可是能看见这些的最多也就仅限于圈内或者关注这件事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真的会刨根问底去深究后面还发生了什么,去好奇一下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就是全部。”
他说了一大堆,时吟像没听见一样,半分钟后,把电脑侧了侧,给他看,认真地问:“你觉得这里留白会不会好一点?”
“……”
梁秋实急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声音提高了一点:“时一老师!”
时吟嘴巴里咬着吸管,扬着眼睫看着他:“球球,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我?”
梁秋实僵了下。
“你觉得对不起我,你差点去了从阳,而现在给我下绊子的又好像和从阳也有关系,所以你有点急,但是,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梁秋实愣了下,茫然的看着她。
时吟直起身来,耐心地说:“你看啊,现在中国画漫画的人那么多,优秀的漫画作者那么多,好看的,帅的,各种各样的都有,比我红的人多到数不过来,所以这个离年她红不红,她长得好不好看,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以为少年漫啊,我就遇见了我毕生的对手,她的一举一动还能牢牢地牵扯着我的心?再说啊——”
眼见着梁秋实的表情慢慢变得敬佩了起来,时吟有种自己很英俊潇洒的自豪感,她抿着唇,摇头晃脑地说:“我转了那个视频的后续,喜欢我的人,或者对这件事情比较关注的人看到了,这不是就够了吗?其他人怎么想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时吟拿起奶茶吸了两口,咬着里面的黑糖珍珠,一边拿过手机随手刷着玩,“所以说啊,那个离年想干嘛,我真的不太在意,喜欢我的人,我愿意把我的喜欢也全都给她们,不喜欢我的人,我管他是个屁——”
时吟的声音戛然而止。
梁秋实正听孤高的时一老师吹牛逼听得津津有味,突然一下停住了,他有点疑惑地抬眼。
淡然孤高的时一老师面无表情看着手机屏幕,定住了半分钟,缓慢地抬起头来,将手机举到他面前,声音冰冷:“这个女的,是不是那个离年?”
梁秋实看了一眼,是张不知道哪里来的照片。
看起来优雅又小资的咖啡厅里,女人浅栗色的梨花头,小脸翘鼻,红唇水润,带着深棕色的美瞳,显得眼睛明亮。
她旁边坐着个男人,气质冷冽,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梁秋实回忆了两秒钟,露出了一个茫然的表情:“这个是离年啊,这不是顾主编吗,”很快,他恍然,“《赤月》这是觉得准备挖离年过来?她这个天才美少女漫画家的人设确实挺成功的。”
“呸!”时吟摔笔,“她是个狗屁的美少女漫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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