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大乱炖(1 / 2)

云素瞪了陈徽泽片刻,见没有人再来,才轻咳一声问道:“阿弥陀佛,值此端午佳节,嗯无人和陈大公子结伴游玩吗?”

经云素刻意提醒,陈徽泽终于想起了被他撇到脑后的陈徽铎和林静淑。他非常双标地想,我走了也无碍,表妹有二弟作陪甚是安全稳妥。

于是陈徽泽脸不红心不跳地承认了:“正是。我一人游这夜市甚是孤闷无趣,幸而碰见了云素师太......既然我们都是独身一人,不如今夜你我同行可好?”

云素:睁眼说瞎话,你的良心不会痛的吗喂!

云素不好推辞,只能露出一个客气的假笑道:“既如此,那便一起看戏吧。”

此时台上唱的正好是一曲名为《思凡》的戏。这折戏大致内容是,小尼姑色空耐不住尼姑庵里终日烧香念佛的孤寂生活,反而向往红尘俗世,干脆逃下山去,欲寻一知心好哥哥共结连理的故事。

“自幼在仙桃庵出家,终日烧香念佛;到晚来,孤枕独眠,好不凄凉人也......”

云素双眼虽盯着戏台,那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却一句也没听进去。兢兢业业的她此刻满脑子的疑问,天帝为何与林静淑分开了?他们之间可是出了什么茬子?我接下来该如何撮合他俩......

小二将云素点的茶和点心送来了,云素心不在焉地挥挥手让小二走了,并没及时想到有何不妥。

直到她听见陈徽泽真情实意地夸赞道:“这鲜肉酥做得真是美味。”

云素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糟了,方才要的点心中有肉馅的。

为了维持住摇摇欲坠的正经尼姑人设,云素拿了一块鲜肉酥掰开,装模作样地惊诧道:“果真是肉馅的,但贫尼并未要这肉酥啊,定是这儿的小二弄错了。”

陈徽泽一脸真诚的信任,随声附和道:“端午节客人多,小二定是一时忙乱才出了岔子。不过这盘鲜肉酥我已经吃了,就不必再去为难小二退了,师太认为呢?”

云素真心实意地赞扬道:“阿弥陀佛,陈大公子如此体会民生疾苦,颇有我佛慈悲之风啊。怪不得在这茫茫人海中,佛祖独独拣选了陈大公子,真是慧眼如炬,贫尼拜服。”

陈徽泽笑了笑,又咬了一口鲜肉酥。酥皮沾了一点在唇上,他伸出粉粉嫩嫩的舌尖轻巧一勾,便将那酥皮带了去。那唇再被抿了抿,更如那桃花瓣娇艳润泽。

云素故作镇定地把目光从那不负艳泽之名的唇上扯回戏台,作认真听戏状,脑中边无限循环着那桃唇惊艳之色,边腹诽天帝是个少女杀手,芳心纵火犯,好不忙活。

胡思乱想之际,云素听见陈徽泽似乎问了句什么,她转过头道:“抱歉,贫尼听戏太专注,没听清陈大公子说的什么。陈大公子可否再说一遍?”

陈徽泽不知是不是热的,双颊竟微微泛出红晕,与那桃唇交相辉映,真配夸上一句人面桃花。

他垂眸羞赧一笑,纤睫不住轻颤,抿了抿唇才开口轻声问道:“这折戏,不知云素师太觉得如何?”

呃......其实云素压根就没将这戏听进去。但说出的话收不回来,她便想将这话题敷衍过去:“嗯戏子唱得婉转动听,戏文写得真情流露,还算是出好戏。陈大公子不觉得热吗?贫尼觉得在这茶楼中坐着甚是闷热,反正茶点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这便走了吧?”

陈徽泽看云素白皙的面庞上的确泛起潮红,料想她是不好意思了,便轻轻笑了一声道:“云素师太不听完这出戏再走?”

云素生怕他拆穿自己的诳语了,瞎话张口就来:“嗯不打紧,这折戏我之前从头到尾都听过,后面还唱了些什么都清楚,不听完也没什么。”

陈徽泽眸中的笑意更深了:“原来如此,那我们便走吧。”

二人离开座位,云素这才发现陈徽泽竟拎了盏白色梨花灯。

二人闲闲行于街边,云素一眼一眼地偷瞄着那梨花灯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这花灯的样式看着,似乎是女子偏爱的风格,难不成是哪位姑娘送给陈大公子的?”

陈徽泽将那盏梨花灯提高到云素眼前,摇头笑道:“非也,这盏梨花灯莫名地合我眼缘,我便买下了。云素师太觉得这梨花灯美吗?”

云素伸手拨了拨花瓣,悬在空中的梨花灯便微微打了个旋,朦胧白纱上溢出点点银沙。她喃喃道:“梨花,花期烂漫,自是极美的。”

陈徽泽犹豫片刻,轻轻执起云素的皓腕,将灯柄塞进她手中:“既然云素师太也喜爱这盏灯,那徽泽便赠予师太吧。依我看,这盏梨花灯和云素师太着实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