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的赌注(1 / 2)

约一个半月前,叶听涛带领的明国的军队抵达了边城津越。然后,在三日之内,将帕契乐什的阿卜勒军队从津越赶了出去。

在摄政王的带领下,王军有如神助,阿卜勒军被打得节节败退,短短两月之内不仅将阿卜勒军队赶出明国边境,甚至反过来攻至了阿卜勒的王城之下。

此时,王军兵临城下,阿卜勒的王宫中

“报——”一名身穿铠甲的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跪在屏风之前,将最新的战况一一报告给被屏风挡住的王座之上的人。

听完了士兵带来的消息,阿卜勒王却没有下达任何命令,就这样让人退下了。

士兵告退之后,被屏风挡住的内室。

本应该坐在代表阿卜勒王座之上的新王帕契乐什虔诚地跪在地上,望着座上之人,眼里全是病态般的痴迷与疯狂:“吾之神啊,一切皆如您所愿一般发展着。”

座上之人面对像条狗一般的阿卜勒王,却是不在意地哼笑了两声,眼神落在士兵远去的地方,似乎是在等待着谁从那个方向走到“祂”面前来。

一个时辰后,摄政王带领的王军最终还是攻破了阿卜勒的王城。

摄政王带领的先锋部队一路畅通无阻,顺顺利利地就杀进了王宫,来到了阿卜勒王所在的地方。

叶听涛抬手,示意身后的兵将不要轻举妄动,手中长戟狠狠插进地里,高声喊阵:“帕契乐什,你不是发誓要将本王挫骨扬灰吗?怎么本王都打到你家门口了,你还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藏在自己的壳里不肯出来。这可不像你啊!”

虽是这样说,可叶听涛心里却是有些疑惑。这两个月来的胜仗赢得实在不可思议,作为“战争疯子”的帕契乐什更是一次都未曾上过战场,仿佛就像是……

仿佛就像是帕契乐什故意引着他灭了阿卜勒一样。

这怎么可能?叶听涛将脑袋中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开,此次战役已是胜利在握,好友的那番预言应该是出错了。

想起临行前心上人那句“凯旋而归”,叶听涛便恨不得下一刻就班师回京,告诉他的陛下——

“我回来了。”

不过,无论如何现下也要先解决帕契乐什才是。

“帕契乐什,如今胜负已定,你若是肯投降,本王会向陛下求情,留你一条性命。”叶听涛对着始终龟缩在房内,不肯现身也不出声的帕契乐什喊道。

依他所见,帕契乐什性子刚烈,听到这样的话定是坐不住才对的。

可房中依旧不见声响。

难道是早就逃出去了不成?叶听涛想,不过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阿卜勒的王宫早就被他的兵马团团围住,莫说一个活人,就是阿猫阿狗也是插翅难飞。

“本王一人进去看看。”叶听涛让大军驻守在外面,以防打草惊蛇。

推开紧闭的房门,叶听涛警惕地打量着房间内部,刚踏进房间一步,便觉脚下触感有所不对,湿哒哒似乎踩在了水洼里,借着门外的阳光低头一看——

鲜红,粘稠,是人血。

叶听涛神情一凝,当机立断将阻挡视线的屏风踢倒在一旁,门外的阳光射进屋里,将房间内的情形照的一清二楚。

地板上、墙壁上、桌椅上……到处都是用人的鲜血绘制的奇怪符文,穿着代表阿卜勒王室衣装的尸体被以一种十分怪异的方式陈列着围成一个“圈”,而“圈”的中心则站着一个身材魁梧,提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剑的男人。

男人正是帕契乐什,他站立在整个用鲜血和尸体堆砌的“法阵”中间,看见叶听涛一步步走进来,诡异地笑起来,嘴中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却不像是在对着叶听涛,而是叶听涛看不见的谁。

“他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帕契乐什疯了一般呐喊,“他果然来了!吾之神啊,您看到了吗?您看到了吗?!”

“帕契乐什!你到底在做什么?!”

一地的阿卜勒王族的尸体,疯疯癫癫的帕契乐什,还有这祭祀邪神一样的场景……在这阿卜勒王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帕契乐什恍若未闻,依旧呼唤着看不见的“神明”:“神啊,很快,吾就会将罪人的灵魂奉献给您!”

“什么狗屁神明,残杀血亲来祭祀邪物,你疯了!”

见帕契乐什始终执迷不悟,叶听涛怒而拔出腰间宝剑,不想再和这个已经彻底疯了的阿卜勒王纠缠。他踢开挡在面前的尸体,提着剑踏进了法阵——

红光乍起,本以为只是摆设的阵法开始发挥作用,叶听涛整个人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他急得破口大骂:“帕契乐什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帕契乐什却是没有理他,口中念着奇怪的咒语,高高举起手中杀了无数血亲的剑,然后——

狠狠扎进自己的心口。

剑锋准确狠快地插入心脏,穿过胸膛,一剑毙命。

鲜血迸发,顺着之前用王族们的血会出的纹路,流遍整个法阵。

仪式,成功了。

随着法阵正式发动,突然一阵无力不停地向被钉在原地的叶听涛袭来。明明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可叶听涛却清楚地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某种东西被一股力量拉扯着,正在不停的流失掉。

自己会死,叶听涛脑中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自己会死在这个奇怪的法阵里这件事非常肯定。

出入战场这么多年,经历过那么多生死,可没有哪一次像这样的无力。

他其实并不怕死,他只是、只是,有点,舍不得。

身体使不出任何力气,随着身体里某种东西被不停地吸取,叶听涛连最后一点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

真的、真的……好想……再见你一次……

……

堆积成山的尸体,积流成河的血液,还有怀中渐变冰冷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