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情信(1 / 2)

陈徽泽被认回侯府后,老夫人亲自领着他去了他的母家和老夫人自己的母家。

老夫人的唯一胞兄已经过世,胞兄的儿子如今是兵部尚书,育有三子一女,最小的女儿便是天帝这一世的缘定爱人林静淑。

失踪多年的安平侯府嫡长子被寻回,这可是全京城人都津津乐道的消息,身为表亲的兵部尚书一家更是不例外。

这日,陈徽泽第一次登兵部尚书府,被老夫人领着先去拜见兵部尚书,林静淑和她的三个哥哥按捺不住好奇,扒在正堂门口朝里望去。

林静淑望向那个和父亲交谈的少年。少年着一身青衣,背影如竹清瘦却笔直。后来那个少年转过身来,冲着门口的少年少女羞涩地笑了笑。

有日光打在他清隽的脸上,清冷眼眸微微漾出蓝涛,好似冰海消融。

林静淑陷入那冰海的漩涡,身旁哥哥们抑制不住的惊叹声仿佛刹那间被抽离,万籁俱寂,只听得见自己胸腔内急促的舞步声。

少年走到他们面前,展开广袖行礼。林静淑回过神,只觉脸颊犹如火烧。哥哥们也不拘束,哈哈见礼后,就上去称兄道弟地拽着他去参观自家府邸。

后来几人到了花园的一处凉亭内暂歇。少年大概平时清冷惯了,面对兄弟几个的热情有点招架不住,面颊染上薄红。

面对表兄的提问,陈徽泽抿了抿唇,不太好意思地答道:“我也没什么擅长的,诗词歌赋略懂皮毛,乐器之类的还算拿得出手一点。”

林家公子们哈哈大笑:“我们妹妹静淑在乐之一道颇有心得,不如你二人合奏一曲,让我们一饱耳福。”

看着陈徽泽望来,林静淑忙扭过头对着侍女们吩咐,以掩饰自己既羞又喜的心情。

侍女们拿来各式乐器,陈徽泽弹琴,林静淑便吹笛。

琴声潺潺如清溪淌过,笛声清亮若黄鹂欢鸣,琴笛之音绵绵而缠,听者无不称赞。

林静淑心房之花,在陈徽泽的如梦如幻的琴声中层层绽放。人生头一次,林静淑因一个男子而悸动,为他容色无双,更为他的知己之音。

陷入情爱的林静淑便开始隔三差五地往侯府老夫人处跑,只为一睹自己的檀郎。

一开始看见精神抖擞毫无病态的林静淑,云素还有点奇怪,之前不是说她病得起不了床吗?怎的过了几天就能痊愈了?

后来思及陈徽泽之前去了林家,云素觉得自己悟了。啧,强大如斯的姻缘簿命定姻缘,怎么会让林静淑因病而错过这美丽的遇见呢?

得知陈徽泽常会来老夫人院中听禅,林静淑便表示听闻表哥回归的奇遇,对佛法产生了浓厚兴趣,也愿意来听云素师太论禅。

老夫人和云素自然是欣然欢迎,于是佛堂中参禅的成员又多了一位。

云素一心二用观察着这对命定爱侣的一举一动,林静淑对陈徽泽的爱慕明晃晃写在眼里,然而陈徽泽......

云素倒是没察觉出他有没有对林静淑动心思。天帝徽泽这个人,小时候便是严肃正经的冰山脸。从前作太子伴读时,云素就没弄懂过徽泽的心思。

不过云素很快便想开了。反正天帝如今只是个没有为神时记忆的凡夫俗子,面对美娇娘的诱惑,岂有不心猿意马之理?

她多为二人多制造点相处机会不就得了,何必想太多,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于是云素靠着她这张慈善的脸(光头)去忽悠林静淑,先和陈徽泽进行精神上的交流,例如可以借助古往今来屡试不爽的情思之寄托——情书。

林静淑绞着手中的香帕,一脸羞涩道:“徽泽表哥看着就如那高山白雪,性情甚是淡漠疏离。若是我一开始便写些情词情话,万一表哥羞于言表不敢回信与我,又或是恼羞成怒不待见与我,那可如何是好?”

云素头顶明灯,自是要积极地发光发热:“贸然提情爱确实不妥,设好铺垫循序渐进方为上策。或许可以先聊些你二人志趣相投之事?”

林静淑似想到什么双眼一亮,亲热地握住云素的手,真诚道:“如此,静淑便要拜托云素师太了。”

云素:???

林静淑目露期盼,羞涩道:“我看徽泽表哥甚是喜爱佛法。若是一开始在信中与表哥探讨佛法,既显端庄不唐突,又可拉近我二人的距离,岂不妙哉?

然而我在佛法上才疏学浅,参悟不深。还请云素师太从旁相助,静淑感激不尽。”

云素觉得林静淑说的有道理,便干脆利落道:“这有何难?若是能因佛法成就一段良缘,贫尼不亦说乎!”

说干就干,云素按照林静淑的要求,为她量身定制了一封内含庄重佛法,毫无情/色意味的另类情书。

林静淑将云素所写草稿稍作修改,给陈徽泽院中一个老夫人派去的心腹小厮塞了些银子,请他日后帮自己传信。

于是这一夜,陈徽泽在他书房的桌上,看到一封没有落款的信。

陈徽泽疑惑地拆开信,只见信上写着:

“徽泽公子:佛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