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床榻上,尧虞惊坐而起。

一直守在一侧的大太监徐福在看见人醒来后,一脸惊喜的出了声,“摄政王终于醒了,可急死奴才了。不过就是一个河西之地,您下次可别跟那群酸儒争辩,这累坏的可是您的身子不是?”

尧虞单手按了按微疼的太阳穴,手一顿,突然沉了声,“河西?”

徐福解释出声,“您忘了吗?近日河西异动,陛下今晨还宣了您议事,商讨派遣之人。”

听着徐福的声音,尧虞将视线从徐福的身上移开,落在了屋子里。

屋内,销金纱,红毯铺地,琉璃灯下,飞云铜兽香炉燃着袅袅烟气。

熟悉且陌生。

这里是他的摄政王府,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死在了院子里的那棵梨花树下。

尧虞掀开了身上盖着的被子,站起身来。

一想到刚刚徐福的话,尧虞问出声来,“你刚说,河西派了谁?”

徐福赶忙追着人回道:“户部有个小吏叫什么……姚贺,您今晨不是还夸了两句?”

尧虞冷哼了一声抬手将屋子里紧闭着的窗户打开。

窗外绿柳成荫,梨花树花开正艳。

他死的那一年是明德永安十六年深冬,而派遣姚贺前去河西,却是明德永安十一年春。

他死了,又活了过来。

重生到了他最风光的年月当中去。

尧虞低头看了一眼照射在自己手背上的阳光,感受到手背上阳光的炙热,轻笑了的一声回过身来。

抬头在看向徐福时,尧虞的面色一沉,再次出声,“本王记得,姚贺似乎是不久前才将他的家眷接到了雁北皇都。”

徐福一时间没有拿准面前这位心里在想什么,实话实说道:“听说就前几天。”

尧虞垂了眸,抬手扯下了衣架子上的黑金色衣袍披上,“既然如此,换人。”

“什……什么?换人?”徐福一惊,“可是陛下已经下了旨。”

尧虞摩挲着指上玉扳指,眉眼一冷,“下了就收回,河西,姚贺去不得。”

徐福面上滑过了一抹为难,“可是……”

尧虞朝着屋内走过去脚步一顿,“如果你解决不了,就让齐康亲自来找本王。”

上辈子,姚贺去河西五年,勾结太子私铸铁骑,豢养私兵,导致了之后雁北差点毁在了那场与崇安国的战争当中。

既然又活了回来,摆在眼前可以选择的事情,他必须阻止。

他守护了这么多年的雁北,不能在因为这么个兔崽子把他给毁了!

“一来就听见摄政王再找朕,看来朕来的很是时候呐。”

一道爽朗的笑声在院子里响起,站在屋子门口的尧虞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迎着日光走来的帝王。

雁北的皇帝齐康,那个他培养了十八年的混账东西。

今日齐康穿了一身白色绣金的常服,看上去收敛了几分帝王的戾气,到多了几分温和贵气。

尧虞的眸子一眯,语调中冷意不减,“陛下怎么来了?宫里的政务处理完了?”

齐康走进屋站在尧虞的面前一笑,“自是处理完了的。”他声音一顿,随后再次出声,“朕今日前来是来看您的。”

尧虞倒是忘了,五年前,齐康还是很敬重他的。

尧虞面色稍微和顺了一些,皱着眉头冲着人一挥手,“回吧。”尧虞声音一顿,重新躺了回去,“本王没事,就是恐怕要给陛下告个假。”

齐康却是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尧虞面前,“准了。”

尧虞看着递到面前的茶杯眸色一暗,没接。

齐康也不恼,把杯子递给侍立在一旁的徐福手里,径直坐到了尧虞的床榻边上,“摄政王刚刚说姚贺不适合去河西,为什么?”

不咸不淡的语调,落在尧虞的耳朵里,分明是带着一股子淡淡的不满。

尧虞就当是没听见,沉了声,“并非非姚贺不可。”他声音一顿,再次出声,“本王记得今年新科状元徐方正便很适合。他出身河西,又对河西事物了解,陛下,难道不是更适合吗?”

齐康面上的笑容收敛,“可是朕的圣旨已下,这个时候撤回,朝堂之上该如何想朕?”

尧虞刚想开口,就看见齐康似乎是欲言又止。

尧虞挑了挑眉,将想要说的话压下,“陛下有什么想说的话就直说。”

齐康往日里是有些害怕尧虞的,此时见尧虞松了口,赶忙接道:“皇后尚还在世的时候,就给衡儿寻了一门亲事……”

“姚家女?”尧虞冷笑出声。